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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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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心驚,卻也知道不能硬闖,只得離開。而張開這結界的人不用想,自然是歐陽少恭。

作者有話要說: 呃,本來要寫互動的,不知怎的就寫成了這樣。。。

☆、靈魂融合

歐陽少恭放出的結界是為了保護,因為他發現白飛飛與鐘素秋的靈魂出現了異常,雖是他也沒有預料到的,但這變化卻也不是不好,只是這變化會引起一些異常的情況來,譬如說會引來一些陰氣極重的東西。

其實要說究竟發生了什麽,僅僅是鐘素秋和白飛飛的魂魄出現了融合現象,不過若只是這樣歐陽少恭倒也不必費心撐起結界,關鍵是那手鐲,那手鐲似乎是感受到了靈魂融合的氣息,竟然靈力大增,保證融合能順利進行,而著靈力的大增竟連帶著的那熟悉的氣息也變得濃厚起來。

那鐲子是可以安撫靈魂的,自然會引來一些魂魄,甚至一些妖魔,歐陽少恭不是個愛浪費力氣對付這些的人,為了省心自然直接撐起結界,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功夫去理會那些瑣事,因為他終於感覺到了巽芳的氣息。

其實歐陽少恭之所以接近鐘素秋便是為了這手鐲,這手鐲中有著巽芳的氣息,他知道那是巽芳的魂魄,雖然很弱,但他能夠感覺到。

這手鐲本就是巽芳送給鐘素秋的,帶有她的靈力,當初是為了保護鐘素秋守她一世平安的,平時雖然如同一般的手鐲,但事實上卻真的稱得上是一件寶器,雖然平時它需要吸收鐘素秋的靈氣來穩固自身,但在鐘素秋真正出事的時候,卻可以保護她的靈魂,靈魂不滅,人便可重生。

而巽芳卻是因此在蓬萊島天災中近乎魂飛魄散的情況下變相的活了下來。許是因為受到了自己的靈力的吸引竟是被吸入了這鐲子中,只是卻非全部,畢竟這鐲子中的靈力有限。

只是她的進入,卻讓鐲子一度沈寂,因為她傷的太重了加上靈魂的缺損,她畢竟是鐲子真正的主人,雖然無法幫助她修覆,但鐲子卻仍然自發地在幫助她穩固這僅剩的些許魂魄。

若不是鐘素秋遭遇了那件事情,靈魂不穩,鐲子恐怕暫時不會蘇醒,來保護她,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歐陽少恭才感覺到了那一絲巽芳的魂魄,找到了鐘素秋。

他感覺到了鐲子中的魂魄並不穩定,也知道她並不完整,但那是巽芳以足夠讓他高興,本來鐘素秋的死活並不關他的事情,他要做的只是取下手鐲然後幫助巽芳找回缺少的靈魂,重塑肉身。

只是他卻解不下那鐲子,甚至最初的時候他連碰也是碰不得的,他不得不留在了鐘素秋的身邊,為她治傷,因為他發現鐘素秋也虛弱那鐲子中巽芳的氣息就越弱。

而那個時候,鐘素秋顯然是將死之人,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巽芳的那絲魂魄在操縱那些靈力拼命地在穩固鐘素秋的靈魂,以至於那段時間鐲子的靈力大幅度降低,失去了原有的顏色而變得透明,同樣的巽芳的氣息也變的若有似無般的虛弱。

他知道若是他不出手救鐘素秋,那鐲子的靈力勢必會枯竭,雖然他不知道巽芳的靈魂會不會因此而消失,但他不敢冒這個險,所以才會對鐘素秋使出招魂術,要知道這術若是失敗了,就是他也是會遭受反噬的。

好在一切都很順利,雖然有些小插曲,但至少鐲子中的靈力保住了,雖然巽芳的靈魂仍然若有似無但卻也沒有消失。

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研究應該如何從鐘素秋手中取回那手鐲,只是都沒有成功,不過他卻發現那鐲子的靈力與鐘素秋體內的魂魄也有關系,鐘素秋體內的魂魄越穩定,那鐲子的靈力也就越濃厚一些。

而靈力越濃厚,巽芳的氣息就越穩定,想必是因為鐲子不用分出靈力來保護鐘素秋體內的靈魂,反而能夠吸收主人的靈氣的緣故,只是那鐲子一直呈透明色,顯然靈力不足,而這招魂術也並非真的能夠讓人真正的活過來,只是維持性命罷了,他不知道一旦鐘素秋再次死亡,巽芳會不會也跟著消失,他只能盡可能的幫著鐘素秋續命。

只是鐘素秋註定是活不過半年的,任憑他如何努力,都沒有找出辦法,倒是那個被招來的白飛飛,反倒有可能活下去,但他卻不能保證這鐲子的靈力不會消失,他也只能試試看,畢竟那鐲子要保護的一直都是鐘素秋,並非白飛飛。

其實他也想過融合白飛飛和鐘素秋的靈魂,只是這所謂的融合,一定要心甘情願才行,尤其是鐘素秋作為供著,她的想法更是重要。

有這樣的想法,他自然不會放棄,他也找過鐘素秋說了,甚至將一切都告訴了她,包括她活不了多久,當然他也存了私心,因為他告訴鐘素秋這是她唯一能活下來的辦法,但事實上卻只是她單方面的被吞噬,不會有任何意識。

而現在歐陽少恭卻是欣喜的,因為鐘素秋和白飛飛的靈魂再融合,雖然不是他所計劃的那樣,但這也足夠了,最後活下來的白飛飛會有鐘素秋的靈魂,巽芳不會消失。

只是他不知道為何鐘素秋會突然願意這樣做,而且他更加不知道的是,為何鐘素秋會開啟著融合之術,因為他並沒有告訴她。

當然鐘素秋也是不知道的,之所以會開啟完全是誤打誤撞,而契機卻是因為白飛飛受了重傷,這次受傷白飛飛確實傷的很重,不僅僅是身體的五臟六腑都有破損,更加嚴重的是,她的魂魄,也受到了重創。

鐘素秋雖然感覺不到身體的情況,但她卻能夠看到白飛飛的靈魂,她看到白飛飛的魂魄似乎變得有些透明,雖然這對於她來說似乎是件好事,在兩人即將決定究竟是誰活下來的關鍵時刻,白飛飛的靈魂受損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只是若是在她不知道自己就算活下來也最多只有半年的時間的情況下,也許她會賭上一賭。雖然這樣未免勝之不武,但為了活下來。

而現在呢,她雖然也想,可她卻知道了自己死去的真相,她不知道自己若是活著是否有勇氣面對,而且白飛飛這次受傷也是因為她,她若是真這般做了,她又怎麽能安心?

其實她也並非想著融合,只是她知道白飛飛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她,那一場圍攻,她目睹了全部,若不是她,白飛飛也不會只能防禦不能反抗,她只是想要幫助她,想要讓幫白飛飛穩住魂魄,卻不想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卻發生了融合。

雖然猝不及防,但她也沒有反抗,權當是懲罰自己吧,而且融合一旦開啟,就停不下來了,鐘素秋只覺得自己就如同空氣一般,一點一點的在被白飛飛吸收。

就在她一位自己可能就會這樣消失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股吸著她的力量消失了,而再看那邊的白飛飛似乎已經穩定了,看著自己分外透明的身體,鐘素秋卻只是笑了笑,只是那笑中卻有著絲落寞。

靈魂融合雖然在鐘素秋的感覺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事實上外面已經過了三天了,白飛飛也昏迷了三天了,歐陽少恭在感覺到鐲子的靈力開始穩定的時候,再次出現在了鐘素秋的房裏。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掉了好桑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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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間

歐陽少恭出現的一瞬間,白飛飛便醒了,其實昏迷的時候,她是有感覺的,只是不是來自身體的感覺,而是來自靈魂的感覺,她拼命地想要醒來,卻不知為何靈魂總是給她一種很沈重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一般,死死地壓著她,怎麽也醒不過來。

而就在她覺得有種窒息感的時候,那石頭卻突然變小了,一點一點的,最後竟然消失不見了,隨後她便覺得又一股力量在拉著她,拉著她出去,再然後,她便醒了,可醒來的感覺卻很不好,因為她發現自己動不了。

聽到推門聲,她下意識想要轉過頭,只是連這樣一個小動作,都顯得異常艱辛,好不容易與來人對上視線,白飛飛面無表情的道:“這,是,怎麽,回事?”有些吃力的說著話,聲音難免有些低沈,好在歐陽少恭還是聽到了。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動的好,靈魂剛剛融合,和身體的契合度還不足以讓你掌控身體。“”靈,靈魂,融合?”歐陽少恭坐在了白飛飛的身旁,示意她閉上眼睛,然後伸出了左手,一陣藍光籠罩了白飛飛,歐陽少恭慢慢的挪動左手,仔細的感受著白飛飛身體裏的兩個靈魂。

白飛飛也沒有反抗,只是任憑歐陽少恭查探,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光的原因,白飛飛竟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半晌的功夫,暖意漸漸消失,白飛飛睜開了眼睛,看向歐陽少恭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釋。

“你該謝謝鐘素秋,是她給了你第二次活著的機會。”白飛飛不由得渾身一顫,他的意思是,最後活下來的人,是自己?沒有活下來的激動,也許是因為她本就不在乎是否能活著,可卻有種莫名的沈重感,那感覺讓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虧欠了別人,竟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讓…我和她…見一面吧。”扯著仍然無力的聲音,白飛飛吃力的開口道。“她現在很不穩定,沒法出現在鏡中。”拒絕的話說出口,白飛飛微微的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好好休息,盡快適應這身體,你恢覆了,她也會穩定些。”說完,歐陽少恭便離開了。

許是因為鐘素秋的幫忙,又或者是為了盡快看到鐘素秋,白飛飛對於身體的適應非常快,甚至出乎了歐陽少恭的意料,第二天傍晚,她便可以下床隨意走動了,雖然意外,但歐陽少恭還是應她的要求再一次查探了鐘素秋的靈魂。

確實比之前要穩定一些了,不再是那種近乎消失的透明,卻仍然虛無縹緲。“她的情況怎麽樣了?”“是穩定些了,不過還要再等等。”“好。”

其實見不見鐘素秋對於白飛飛來說並不那麽重要,但她卻固執的每天去問歐陽少恭她的情況,強忍著來自這具不屬於自己的身體的排斥感,快速的適應掌控著它。

終於到了第五天的時候,歐陽少恭點頭了,如同之前幾次一般,鐘素秋出現在了鏡中,而不同的是,她的輪廓不再清晰,人也顯得很憔悴。

白飛飛本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與鐘素秋的見面,可當她看到面帶微笑的鐘素秋時,還是沈默了,莫名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倒是鐘素秋似乎很坦然,見白飛飛不說話,她便開了口,不過是對著歐陽少恭說的,“我大概還有多長時間?”語氣平淡到似乎時日不多的人並非自己一樣倒是讓白飛飛一楞,望著她,仍然是微微的笑著。

“最多五天。”歐陽少恭的話音剛落,還不等鐘素秋有所反應,白飛飛開口道:“你還有什麽心願未了嗎?”似乎是白飛飛的話觸動了什麽,鏡子裏的鐘素秋不由得一顫,低下了頭,半晌才擡起頭來道:“再讓我感受一下活著的感覺吧。”眼睛微瞇著,沖著白飛飛和歐陽少恭笑的燦爛,卻莫名讓人覺得心疼。

白飛飛看向歐陽少恭,長久的沈默,似乎再告訴她們鐘素秋所想的很難實現。其實鐘素秋心裏還是有些期待的,其實在她的靈魂變得透明以後,她就應經看開了,只是當白飛飛提出還有什麽心願的時候,她唯一能夠想到的還是再活一次,莫名的想要發笑,可看著沈默的兩個人,卻還是忍不住失望。

正當她想要否認剛剛所的話時,卻聽歐陽少恭略有些遲疑的開口道:“不是不信,但我不能保證你能夠控制你的身體。還有,可能會縮短時間。”

仿佛一塊大石頭落地了般的,鐘素秋重重的點了點頭,卻下意識的看向了白飛飛,白飛飛自然是點頭的,似乎是因為鐘素秋那抹開心的笑容,讓她好受了些,轉過頭對歐陽少恭說:“需要準備什麽嗎?”

“不,現在就可以進行,不過因為是強制調換,所以會對身體有一定的傷害,還有,”說著,歐陽少恭轉向鐘素秋道:“記住,轉換後,當你感覺控制不了身體的時候,一定要放松,將身體交給白飛飛,否則會傷到靈魂。當你的靈魂緩解以後,自然會回來,白飛飛你也一樣,感到吸力的時候一定要放松。”

看到兩個人一起點頭,歐陽少恭拿起鐘素秋所在的那面鏡子,示意白飛飛跟著自己進了裏屋,先是讓白飛飛躺在了床上,然後讓她將鏡子放在懷中,示意她閉上眼睛。

待白飛飛閉上眼睛後,他伸出雙手放在了白飛飛和鐘素秋的額頭上方,一道白光順著歐陽少恭的指尖落在了兩人的額頭,隨著白光越來越亮,白飛飛和鐘素秋便越覺得有有股拉力在拉著自己向某一個方向靠近。

白光越來越亮,範圍也越來越大,黑漆漆的屋子裏突然大亮,如同白晝一般,卻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屋子再次回歸黑暗,本來應該在鐘素秋身體裏的白飛飛此時已經出現在了鏡子裏。

“看來是成功了呢。”歐陽少恭開口道,順勢坐在了一旁緩解著因為剛剛的施術而暫時出現的靈力衰竭,這個術比他想象的要吃力些,聽到歐陽少恭的聲音,白飛飛睜開了眼睛,感覺到自己並不在鐘素秋的身體裏,點了點頭。

“她醒了嗎?”“沒有,她還需要一段時間。”“哦,那我呢?”“等她醒了,你才能回去。”“好。”接著兩個人便沒了話,一個閉目養神,一個恢覆靈力。

好像過了很久,久到白飛飛覺得自己都快要睡著了的時候,歐陽少恭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句“你醒了。”之後便是一陣突然的眩暈感,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鐘素秋的身體裏

作者有話要說: 偶終於回來啦!!!撒花!!!!!

不好意思讓親們等了這麽久,之後會盡量日更的,嗯!!

PS:預告一下,之後兩章都是大章哦~武林外史的人也要出現啦!!!

☆、離去

鐘素秋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一陣劇痛,想動,卻動不了,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不,不是好像,這身體現在本來就不屬於自己,她現在只是借了屬於白飛飛的身體而已。

“你醒了。”是歐陽少恭的聲音,鐘素秋慢慢的看向聲音的方向,費力的扯起一抹微笑,道:“謝謝。”歐陽少恭沒有說話,只見他伸出右手,熟悉的藍光出現,鏡中的白飛飛消失了。

“再躺一會兒,等你可以動了,就可以離開了。”說完,歐陽少恭便離開了這裏。鐘素秋慢慢的轉過了頭,望著上方好一會而,閉上了眼睛。

慢慢的適應著身體的感覺,突然腦海裏想起了白飛飛的聲音,“你感覺怎麽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鐘素秋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是白飛飛在說話,笑了笑,回答道:“還好,就是還不能動而已。”

事實上鐘素秋並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不論是因為身份,還是單純的因為性格,可現在她卻不想閉上嘴巴,即使白飛飛不一定會理會她,但她就是想說,不僅僅是因為現在她唯一能過做到的動作就只有說話,更多的是為了證明她確實在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吧。

可要說些什麽,她確實沒有想法,只能東扯西扯的說些有的沒的,畢竟她不是想要和白飛飛聊天。而白飛飛呢?對於她的呱噪若是放到以往自然是沒有興趣理會的,可她能感覺到鐘素秋的不安,而這不安正是來自於自己,讓她無法忽視。

因為不知道說什麽,所以鐘素秋一直在說自己的事情,白飛飛也沒有不耐煩,只是靜靜的聽著,偶爾回答一兩句,卻也讓鐘素秋很滿足了。這應該是兩個人共用身體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平心靜氣的長談,也是白飛飛第一次認真的去了解鐘素秋,即將被自己所取代的這個鐘家大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

鐘素秋的靈魂比想象中還要虛弱一些,每次轉換的時間能夠持續的時間就會再次陷入沈睡,休息夠後,再次醒來,更是需要至少半個時辰的時間來適應身體。

每次這樣的轉換,都讓鐘素秋疲憊不已,可卻克制不住自己的想要繼續下去,其實最難熬的時候就是那半個小時吧,一動也不能動,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說話,這樣的情況卻不能讓別人知道,只能獨自待著,等待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這對於她這個時間本就不多的人來說,真的是太過奢侈,也太過煎熬,但還好有白飛飛,還好有她在。

雖然她不了解白飛飛,卻也知道她並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能夠聽自己東拉西扯的說一些小時候的事情確實讓她很感動,也讓那段時間變得稍微不那麽難熬了。

雖然她大概能夠猜得到她的想法,雖然這樣有些狡猾,但鐘素秋並不排斥這樣做,也因此讓她真正的了解了即將替代自己活下去的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些天鐘素秋沒有跨出鐘府一步,一直戴在家裏卻也沒閑著,但要說她究竟在做些什麽,可能連她都不知道吧,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尤其是會想到自己的死,然後就會變得很不甘心,所以她努力讓自己變的很忙。

其實離開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麽可怕的,更多的應該是不舍,她舍不得爹,舍不得巧燕,舍不得鐘府裏一直陪著她長大的每一個人,她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讓自己能夠走得沒有遺憾,可她忘不了那件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事情,因為那件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因為她無法克制來自身體本能的顫抖,因為她忘不了,那個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瞬間。

她想要遺忘,卻記得更清,尤其是看到父親的時候,她總會不自覺地想起那日,他冰冷的手與殘酷的笑,她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雖然白飛飛並不知道鐘素秋究竟是怎麽了,可她不得不在意,因為她能夠感覺到,起初她以為是自己多心了,畢竟那是她的爹,可幾次下來,白飛飛確實有些好奇了,鐘素秋這是在害怕自己的爹嗎?

她無心窺探她的隱私,卻又不得不在意,時間就這樣悄悄地流逝著,而屬於鐘素秋的時間也終於到了盡頭。

那是施術後的第三天,鐘素秋已經變得非常虛弱了,不論是她適應的時間亦或是昏睡的時間都變得很長,可她卻仍然固執的要醒來。

鐘素秋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她知道自己已經快要到極限了,這具原本屬於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排斥自己了,她想也許是時候該和父親還有巧燕他們道別了。

再次醒來的她,沒有了力氣和白飛飛像之前一樣閑談,索性閉上了眼睛,漸漸地竟陷入了夢鄉,而這一睡就像是死亡前的回顧一般,她竟夢到了小時候,那個她已經快要記不得的時候。

她夢到了她的父親,那個慈祥的父親,夢裏的父親沒有那對她來說陌生而冰冷的雙手和殘忍的笑容,有的只是她所熟悉的寵溺的笑容與溫柔的雙手,是啊,這些天,因為那段記憶,她都快要忘記了,忘記了那是她的父親,那個生她養她的父親,那個從她六歲以來獨自一人撫養她長大的父親,那個不曾對她大聲說過話的父親。

這個夢很長卻很溫暖,每一個畫面都是她與父親相處的點滴回憶,“素秋乖,不哭了,還有爹在,爹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那是母親去世後爹爹說過的話,“爹的素秋真聰明。”那是她跟著爹學打算盤時爹說的話,“素秋……”一聲聲一句句,兒時的爹是那樣的親切溫暖,讓她忍不住落了淚,卻也讓她從夢中醒來。

“素秋,怎麽哭了?做噩夢了嗎?”又是同樣聲音,讓鐘素秋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看見爹爹一臉擔心的望著自己,這些天心中一直壓著大石頭好像突然消失了般的,終於忍不住撲到了爹爹的懷裏。

鐘老爺雖然驚訝卻仍然伸手輕輕抱住了鐘素秋,笑著安慰道:“素秋乖,不哭了,有爹在,爹會陪著你的。”熟悉的話語,“爹……”讓鐘素秋微微一顫,眼淚忍不住的往下落,“爹,女兒不要離開您,不想離開您……”這些天一直壓抑著的,擔心著的仿佛找到了發洩的出口一般噴湧而出。

鐘素秋就這樣一直哭,哭到沒有了眼淚,到自己再一次陷入沈睡,鐘老爺也一直陪著她,看著女兒哭到睡著雖然覺得好笑,卻又覺得心疼,他今天之所以會回來這麽早,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心慌,如同那時候素秋的娘走時一般的心慌,讓他忍不住要回來看看,這些天素秋的反常他不是沒有感覺,可她畢竟大了,女兒家的心事他作為父親總是不好詢問的,但又忍不住為她擔心,現在好了,哭過了,一切應該都會好起來了吧,望著女兒的睡顏,鐘老爺不由得嘆了口氣,輕柔的幫她蓋上被子,悄悄地出了門。

鐘素秋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看了看自己近乎透明的身體,驀地笑出了聲,“你醒了?是白飛飛的聲音,“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呢。”“嗯。”“我想去看看月亮。”“好。”

說著白飛飛走出了房門,縱身一躍,落在了房頂上,鐘素秋微微一楞,笑了笑道:“謝謝,你的輕功很好。”白飛飛沒有回答,她擡起了頭,“今晚的夜色很美!”借著白飛飛的眼睛,鐘素秋感嘆道。“嗯。”

“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看到這樣的月色了。”白飛飛沒有回答,鐘素秋也不在意,只是一個人絮絮叨叨的不停地說著,不知是不是說累了,鐘素秋突然沒了聲音,白飛飛心裏一驚,“你還在嗎?”很輕的一聲“嗯”讓白飛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抱歉,說了那麽多,很煩吧。”“不會。”又是一陣沈默,“飛飛,可以這樣叫你吧,答應我,幫我照顧好爹和巧燕好嗎?我,好像,該走了……”突如其來的一陣心悸,好像什麽東西消失了一樣,白飛飛不由渾身一震,手不自覺的按住了胸口,一滴淚悄然落下,“好。”像是喃喃自語般的聲音隨著一陣風吹過,飄向遠方。

不知從哪裏傳來了一股暗香,隱約中白飛飛好像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謝謝,還有,再見!”她不由的彎了嘴角,擡起頭再次望向漆黑的天空,“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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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

鐘素秋的離開的當晚,白飛飛病了,嚴重到連床都下不來,歐陽少恭說是因為鐘素秋的身體還在排斥她,等她扛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但白飛飛知道,不僅僅是因為身體上的排斥,雖然她說不上鐘素秋之於自己究竟是個什麽角色,但她確實有些難受,有些無法適應。

白飛飛這一病,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這三天裏,她睡了醒,醒了睡,整個人憔悴了許多,讓巧燕和鐘老爺好一陣擔心,而就在白飛飛終於有了些精神的時候,鐘府卻接連來了幾位客人。

第一個拜訪的是陶醉,他的到來讓白飛飛措手不及,本不想見他的,卻因為鐘老爺的自作主張不得不見。

兩個人的見面很尷尬,尤其是陶醉,因為在他看來,白飛飛會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自己,而白飛飛卻是因為鐘素秋,除了鐘老爺和巧燕外,她不想見任何與鐘素秋有關的人,現在正是和與鐘素秋相關的一切劃清界限的時候不是嗎?

抱著這樣的打算,白飛飛的態度便不如之前,透著絲冷漠,陶醉自是能感覺得到,但他畢竟對她有著愧疚,可繞是這樣,對於白飛飛毫不留情的送客他也只能悻悻的離開。

第二個同樣出乎白飛飛的意料,來人是沈浪,當然,少不了的還有朱七七,同行的還有熊貓兒,都是她不想見的人,可朱七七作為朱富貴唯一的女兒,鐘府沒有理由不接待,而且,她知道,鐘府與朱府是有生意來往的,她沒辦法拒絕。

她猜不透沈浪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麽,竟提出了要借住鐘府,鐘老爺自然是歡喜無比,這可是一個承朱富貴情的大好機會,他自然是答應的爽快,安排了朱七七住到了白飛飛所在的後院,至於另外兩個人則住在歐陽少恭旁邊的客房。

雖然鐘老爺再三叮囑白飛飛要好好招待作為客人的朱七七,可想來,不論是朱七七還是白飛飛應該都不想見到對方,白飛飛便吩咐了巧燕去照顧朱七七,正好支開了巧燕。

她不知道沈浪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但她不得不防,連和如意的見面她也安排到了城外,每次見面都十分小心,卻不想還是將他們引了來。

那天半夜,乘著所有人都睡下了,她出了府。剛一出府,她便覺的有人跟著自己,可那拙劣跟蹤技巧卻讓她有些遲疑,以為是自己多心了,走了沒幾步,確定那人是在跟著自己,白飛飛使了個障眼法,發現跟著自己的那個人竟然是朱七七。

拿不準她究竟要幹什麽,白飛飛仍然不動聲色的城外走去,朱七七一直跟著她,竟一直跟出了城,之後的路便不是她可以跟著的了,白飛飛身形一動突然消失在了朱七七面前,朱七七有些錯愕,本來小心翼翼得跟在白飛飛的身後,竟然一直都沒有跟丟,還在慶幸著莫不是自己變厲害了,卻不想這一出城,只一眨眼的眼前的人就這麽不見了。

就在她四下張望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閃過,天本就黑,又只有朱七七自己一個人,自然被嚇了一跳,帶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剛剛突然消失不見得白飛飛後,朱七七臉色微僵,白飛飛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照著她的後頸狠狠一擊人便暈了過去。

見朱七七暈倒,只聽一陣口哨,白飛飛身後便出現了兩個人,“拜見宮主。”“事情調查的怎麽樣?。”邊說白飛飛邊轉過了頭,見如意盯著一旁的朱七七,遲疑了下道:“環翠,你將她送回鐘府等我回去。”

環翠點了點頭,正準備帶著朱七七離開,卻不想,她剛一靠近,卻被一股氣正中胸口,悶哼了一句,環翠連連後退,好在白飛飛將她攔了下來,可等她一擡頭,朱七七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七七,七七,你醒醒,醒醒啊!”沈浪熟悉的聲音想起,白飛飛松開了環翠,冷眼看著前方,“白飛飛,你對她做了什麽?!”沈浪的話語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氣,竟是讓白飛飛一陣冷笑,“呵!笑話,敢問沈公子,在你看來飛飛能對朱大小姐做什麽?”

似乎白飛飛說了什麽好笑的話似的,沈浪同樣冷笑道:“你害她還不夠嗎?她跟你無冤無仇,你即毀了她的容貌,還差點要了她的命,這回呢?這回你又想出什麽花招來害他?”

白飛飛怒極反笑,“我害她,我為什麽害她你不知道嗎?沈浪,沈大哥。”邊說,白飛飛邊向前一步步逼近,對於她的逼視,沈浪不由得避開了目光。看著沈浪逃避的目光,白飛飛諷刺一笑,不願在多說些什麽,她轉過身,半晌,她才開口道:“你們走吧。”

她突然覺得累了,看著沈浪,這個她一直愛著的男人,從她認識他這麽久以來,他所有的目光都見過了,從之前的溫柔到現在的目光冰冷,甚至是逃避,她真的累了,為了這樣一個男人,真的值得嗎?

沈浪望著白飛飛的背影,突然間沈默了,看了看懷裏的朱七七,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她了?“飛飛,我……”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半天,想起了自己跟蹤她的目的問道:“飛飛,我只問你一句,你和你娘究竟在計劃著什麽?”

話一出口,白飛飛微不可察的一顫,隨後轉過身子,對著沈浪又是一陣冷笑,“敢問,沈公子是以什麽身份來質問飛飛?而飛飛又有什麽義務回答沈公子你的問題?”“飛飛,你這樣很危險。”不知為何,似乎對於沈浪的話,除了冷笑以外她好像再沒有了別的任何表情。“我的安全還不勞沈公子擔心。”

白飛飛的話似乎讓沈浪很不舒服,他瞇起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兩個人走到今天這一步,誰都想不到,今天這話,雖然他知道她肯定不會愛聽,可卻不得不說,“飛飛,早些收手吧,你知道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裏跳。”

“那沈公子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會阻止飛飛嘍?”“是!”沈浪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白飛飛不由大笑出聲,“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先除了你這個絆腳石!”話音剛落,白飛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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